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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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林夕辰心虛的說道：“我很好的，我一點都不餓。”
其實早年明家買了林夕辰的時候，確實經濟困難，那個時候林夕辰能夠保證每天一頓飯，至於第二頓就要看當天小茶館的生意，或者那一年收成情況。
不過兩年之後明家的情況緩解以後在吃食上面也沒有苛責過林夕辰。
只是林夕辰知道當初明家困難就是因為買了他，他那個時候日夜擔憂明家養不起又把他賣到青樓裏面去，自然不敢多吃。
後面這個性格也就慢慢養成了。
他是沒有安全感的，總是怕那一天沒有價值了，就被放棄掉。
所以一直以來林夕辰一天也就吃一頓飽飯，一頓吃個半飽就差不多了。
甚至於有時候他忙碌工作的時候，也會下意識的先把事情做完再去吃放。
若是那個時候家裏的飯菜被吃完了，他其實不吃也是可以的。
明朝輝對上林夕辰的眼神，便什麽都懂了。
她不再深究這件事，直接說道：“以後他會定時吃飯的，定時休息，不再操勞，夕辰需要開一些藥調理一下身體嗎？”
沒有那個大夫會喜歡看到一個拒不承認的病人，老大夫原本看到林夕辰這幅模樣心裏就來氣。
可是看到眼前兩個小情侶之間相互擔心對方的模樣到底軟了心腸。
她嘆息了一口氣說道：“等小郎君治好了傷寒以後我會為他開一些滋補的藥。外面天寒，不如小郎君去後室休息一會兒，等藥煎好喝了以後再出門。”
明朝輝略微欠身行禮道：“有勞大夫了。”
老大夫點了點頭，嘆息一聲後說道：“不過喝藥前還是先吃點東西墊一墊方為上策。”
明朝輝和林夕辰來到了後室，林夕辰連忙從懷裏拿出一個餅子。
餅子不大，看上去又厚又硬，一看就難吃的很。
上面有一個小缺口，應該就是林夕辰所謂‘吃過的膳食了’。
如今太陽都快落山了，也不知道這膳食是他昨日吃的還是今日吃的。
明朝輝第一次生林夕辰的氣，但是看著明明是挨餓的林夕辰，卻對著自己露出一副忐忑又討好的模樣，瞬間氣就散了大半，轉而被從未體驗過的覆雜心酸情緒取代。
明朝輝用力揉了揉小狗狗的腦袋，直接把小狗狗頭上的軟毛揉成了雞窩，才洩氣的松手。
只是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了小狗狗一眼。
林夕辰其實是一個極其敏感的人，若是今日之前明朝輝瞪了他一眼，他大抵會愧疚自責，幾天幾夜的睡不著覺，不停的檢討自己到底是那裏做得不好。
可是剛剛朝輝那一眼，他就知道朝輝不惱他了，而且心裏莫名一甜。
不過林夕辰到底是最為乖巧聰慧的小郎君，腦子裏面還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來醫館治病喝藥的。
當下就準備聽大夫吩咐吃餅子墊墊。
只是手裏的餅子一下子就被抽出手中。
明朝輝把餅子遞給書童向陽說道：“餅子太硬太冷了，等會你拿到火邊考熱以後，再拿溫水泡軟了再給少爺吃。”
向陽是明朝輝考取了舉人以後買的仆從，為人機靈又不失厚道。
她知道林夕辰為明朝輝做的事情，本就佩服林夕辰，如今看著自家小姐對少爺態度巨大轉變心裏也跟著高興，立馬拍著胸脯保證道：
“小姐您放心交給我吧。”
明朝輝松開一直握住林夕辰的手說道：“夕辰，我出去一會兒。”
後室裏面有火炭，本就不冷，可是被松開手的林夕辰本能的顫抖了一下。
林夕辰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千言萬語，最後只是化作輕聲的一聲：
“諾。”
林夕辰本就是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他的臉上露出無措的神色不過瞬間就被一個淺淺的笑容取代。
只是這次的笑容並不像以前一樣完美，仿佛蒙上了一層看不清道不明的薄紗。
林夕辰微笑著目送朝輝出門，直到看人走遠到再也進不到身影，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無蹤，徒留心底一片失落。
林夕辰露出一個帶著三分自嘲的笑容不停的給自己說道：
“林夕辰啊林夕辰，你當真適應能力這麽好？幾個時辰的相處便讓你…便讓你……”
“少爺，你先吃點東西吧，這樣等會兒才好喝藥。”向陽小心翼翼的聲音在林夕辰的耳邊傳來。
林夕辰低頭一看就是早已烤好的的餅子和一碗溫水。
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那麽久了……
林夕辰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接過食物說道：“謝謝。”
當下就著溫水慢慢的吃了起來。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一直在旁邊的向陽可是把兩人的相處看的清清楚楚的向陽連忙說道：
“少爺您客氣了，我跟在小姐身邊這麽久，也是第一次看到小姐對人如此…體貼。那眼神我說不出來，總之就算是外人看上一眼也能夠清楚的分辨您和其他人一定是不一樣的！”
林夕辰看到向陽如此篤定，心裏莫名一安。
可是一想到之前和朝輝相處的過程，手不自覺的抓住了寬大的衣袖，仿佛這件朝輝親自幫他穿戴上的並不合身的衣服，能個他帶來無限的安全感……
明朝輝倒也不是出去辦什麽大事，只是想起林夕辰進大夫那裏的遲疑，便想著自家小郎君怕苦。
所以一把人安頓好，便急著去買些吃食。
甜甜的湯圓、果脯、紅糖水……
明朝輝想著夕辰之後估計也要和一段時間的藥，能放的不能放的，接連買了七八樣才估摸著時間興沖沖的往藥館走去。
她腦海裏面甚至還聯想著小郎君吃了苦藥，整張臉的都皺巴巴、苦兮兮的模樣就不由一陣好笑。
可若是這個時候，他正好看到自己給他買了這麽多甜食，必然是十分歡喜的。
明朝輝一想到此處，整個人都是美滋滋的。
直到她進入藥館便看到夕辰面無改色的喝下了一碗看上去十分濃稠的苦藥……
明朝輝一下子就覺得拿在手裏面的小甜食有些燙手，莫名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好像有些蠢的樣子。
明朝輝不自覺的把手上的甜食往身後放了放。
那裏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夕辰看到了自己。
只見原本面無表情的小郎君看到自己，整個人就像是旭日東升的太陽，露出了陽光驚喜又帶著點點無措的表情。
又軟又萌的小郎君小心翼翼的問道：“明輝可是忘記帶東西了？”說完以後就起身，似乎打算幫她找東西的模樣。
明朝輝一下子又覺得自己去買東西不是那麽蠢了。
她拿出手上的食物笑道：“就是怕你吃藥苦，出去買了點甜食。”
林夕辰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兩大包食物，喃喃低語道：
“你出去就是為了…為了給我買東西？”
明朝輝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是當然，你人不舒服我自然是要好好照顧你，先把湯圓湯圓吃了吧，還熱乎著呢！不過吃多甜食傷牙，其他果脯點心你一次不要吃太多……”
明朝輝原本還要繼續叮囑，可是突然發現自己手有些濕濕的。
……是淚？
明朝輝擡起頭來，才發現她家小郎君的眼裏早就蒙上了一層水霧，眼角帶著淡淡的紅痕，心就開始悶痛起來了。
明朝輝從來沒有過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她連忙說道：“人不舒服嗎？我馬上去給你叫大夫？還是這些東西不合胃口？你喜歡什麽給我說，我馬上去買！”
只是話音未落，就被自家小郎君緊緊的抱著了。
明朝輝從恢覆記憶以來那裏和人如此親密過，她整個人難得無所措的僵了一下，可是註意力瞬間就轉移到自己肩上的濕潤和懷中猶如幼獸一般輕聲嗚咽。
明朝輝僵直無措的身體一下子就像她的心一樣變得柔軟起來。
她有些笨拙但是卻仿佛是對待珍寶一樣輕柔的把對方環抱起來，輕輕的拍打著對方的脊背低喃道：
“別怕，我在。”
小幼犬嗚咽了一下，輕輕的嗯了一聲，只是抱住明朝輝的手更加用力了，仿佛這輩子的任性和勇氣都用在了這一刻。
這一日，明朝輝的衣服濕了……或許林夕辰的受涼也沒有治好太多，但是他心卻開始溫暖的跳動了。
從前有一個小郎君，從有記憶以來便不會哭，就算遇到天大的事情，他便也能安慰自己忍一忍就過了，然後笑一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倒不是他有多堅強，也不是他不會悲傷也不會難過，而是他早就在無數個孤寂無助的夜裏知道了自己的眼淚除了徒增笑話向來都是無用。
時間久了，便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不會哭了。
時間再久一點，他以為他早就忘記怎麽哭了。
可是今日…朝輝出現了，林夕辰才清楚的意識到他和那些無法宣之於口的委屈之間，只差一個明朝輝。
從這日起，那個下雨天只能躲在陰暗角落裏面舔舐傷口的小幼犬遇到了那個眼裏有他，願意為他擋風遮雨的人。
他的人生有了甜味，是比記憶中的麥芽糖還要甜…還要甜很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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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辰心虛的說道：“我很好的，我一點都不餓。”
其實早年明家買了林夕辰的時候，確實經濟困難，那個時候林夕辰能夠保證每天一頓飯，至於第二頓就要看當天小茶館的生意，或者那一年收成情況。
不過兩年之後明家的情況緩解以後在吃食上面也沒有苛責過林夕辰。
只是林夕辰知道當初明家困難就是因為買了他，他那個時候日夜擔憂明家養不起又把他賣到青樓裏面去，自然不敢多吃。
後面這個性格也就慢慢養成了。
他是沒有安全感的，總是怕那一天沒有價值了，就被放棄掉。
所以一直以來林夕辰一天也就吃一頓飽飯，一頓吃個半飽就差不多了。
甚至於有時候他忙碌工作的時候，也會下意識的先把事情做完再去吃放。
若是那個時候家裏的飯菜被吃完了，他其實不吃也是可以的。
明朝輝對上林夕辰的眼神，便什麽都懂了。
她不再深究這件事，直接說道：“以後他會定時吃飯的，定時休息，不再操勞，夕辰需要開一些藥調理一下身體嗎？”
沒有那個大夫會喜歡看到一個拒不承認的病人，老大夫原本看到林夕辰這幅模樣心裏就來氣。
可是看到眼前兩個小情侶之間相互擔心對方的模樣到底軟了心腸。
她嘆息了一口氣說道：“等小郎君治好了傷寒以後我會為他開一些滋補的藥。外面天寒，不如小郎君去後室休息一會兒，等藥煎好喝了以後再出門。”
明朝輝略微欠身行禮道：“有勞大夫了。”
老大夫點了點頭，嘆息一聲後說道：“不過喝藥前還是先吃點東西墊一墊方為上策。”
明朝輝和林夕辰來到了後室，林夕辰連忙從懷裏拿出一個餅子。
餅子不大，看上去又厚又硬，一看就難吃的很。
上面有一個小缺口，應該就是林夕辰所謂‘吃過的膳食了’。
如今太陽都快落山了，也不知道這膳食是他昨日吃的還是今日吃的。
明朝輝第一次生林夕辰的氣，但是看著明明是挨餓的林夕辰，卻對著自己露出一副忐忑又討好的模樣，瞬間氣就散了大半，轉而被從未體驗過的覆雜心酸情緒取代。
明朝輝用力揉了揉小狗狗的腦袋，直接把小狗狗頭上的軟毛揉成了雞窩，才洩氣的松手。
只是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了小狗狗一眼。
林夕辰其實是一個極其敏感的人，若是今日之前明朝輝瞪了他一眼，他大抵會愧疚自責，幾天幾夜的睡不著覺，不停的檢討自己到底是那裏做得不好。
可是剛剛朝輝那一眼，他就知道朝輝不惱他了，而且心裏莫名一甜。
不過林夕辰到底是最為乖巧聰慧的小郎君，腦子裏面還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來醫館治病喝藥的。
當下就準備聽大夫吩咐吃餅子墊墊。
只是手裏的餅子一下子就被抽出手中。
明朝輝把餅子遞給書童向陽說道：“餅子太硬太冷了，等會你拿到火邊考熱以後，再拿溫水泡軟了再給少爺吃。”
向陽是明朝輝考取了舉人以後買的仆從，為人機靈又不失厚道。
她知道林夕辰為明朝輝做的事情，本就佩服林夕辰，如今看著自家小姐對少爺態度巨大轉變心裏也跟著高興，立馬拍著胸脯保證道：
“小姐您放心交給我吧。”
明朝輝松開一直握住林夕辰的手說道：“夕辰，我出去一會兒。”
後室裏面有火炭，本就不冷，可是被松開手的林夕辰本能的顫抖了一下。
林夕辰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千言萬語，最後只是化作輕聲的一聲：
“諾。”
林夕辰本就是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他的臉上露出無措的神色不過瞬間就被一個淺淺的笑容取代。
只是這次的笑容並不像以前一樣完美，仿佛蒙上了一層看不清道不明的薄紗。
林夕辰微笑著目送朝輝出門，直到看人走遠到再也進不到身影，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無蹤，徒留心底一片失落。
林夕辰露出一個帶著三分自嘲的笑容不停的給自己說道：
“林夕辰啊林夕辰，你當真適應能力這麽好？幾個時辰的相處便讓你…便讓你……”
“少爺，你先吃點東西吧，這樣等會兒才好喝藥。”向陽小心翼翼的聲音在林夕辰的耳邊傳來。
林夕辰低頭一看就是早已烤好的的餅子和一碗溫水。
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那麽久了……
林夕辰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接過食物說道：“謝謝。”
當下就著溫水慢慢的吃了起來。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一直在旁邊的向陽可是把兩人的相處看的清清楚楚的向陽連忙說道：
“少爺您客氣了，我跟在小姐身邊這麽久，也是第一次看到小姐對人如此…體貼。那眼神我說不出來，總之就算是外人看上一眼也能夠清楚的分辨您和其他人一定是不一樣的！”
林夕辰看到向陽如此篤定，心裏莫名一安。
可是一想到之前和朝輝相處的過程，手不自覺的抓住了寬大的衣袖，仿佛這件朝輝親自幫他穿戴上的並不合身的衣服，能個他帶來無限的安全感……
明朝輝倒也不是出去辦什麽大事，只是想起林夕辰進大夫那裏的遲疑，便想著自家小郎君怕苦。
所以一把人安頓好，便急著去買些吃食。
甜甜的湯圓、果脯、紅糖水……
明朝輝想著夕辰之後估計也要和一段時間的藥，能放的不能放的，接連買了七八樣才估摸著時間興沖沖的往藥館走去。
她腦海裏面甚至還聯想著小郎君吃了苦藥，整張臉的都皺巴巴、苦兮兮的模樣就不由一陣好笑。
可若是這個時候，他正好看到自己給他買了這麽多甜食，必然是十分歡喜的。
明朝輝一想到此處，整個人都是美滋滋的。
直到她進入藥館便看到夕辰面無改色的喝下了一碗看上去十分濃稠的苦藥……
明朝輝一下子就覺得拿在手裏面的小甜食有些燙手，莫名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好像有些蠢的樣子。
明朝輝不自覺的把手上的甜食往身後放了放。
那裏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夕辰看到了自己。
只見原本面無表情的小郎君看到自己，整個人就像是旭日東升的太陽，露出了陽光驚喜又帶著點點無措的表情。
又軟又萌的小郎君小心翼翼的問道：“明輝可是忘記帶東西了？”說完以後就起身，似乎打算幫她找東西的模樣。
明朝輝一下子又覺得自己去買東西不是那麽蠢了。
她拿出手上的食物笑道：“就是怕你吃藥苦，出去買了點甜食。”
林夕辰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兩大包食物，喃喃低語道：
“你出去就是為了…為了給我買東西？”
明朝輝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是當然，你人不舒服我自然是要好好照顧你，先把湯圓湯圓吃了吧，還熱乎著呢！不過吃多甜食傷牙，其他果脯點心你一次不要吃太多……”
明朝輝原本還要繼續叮囑，可是突然發現自己手有些濕濕的。
……是淚？
明朝輝擡起頭來，才發現她家小郎君的眼裏早就蒙上了一層水霧，眼角帶著淡淡的紅痕，心就開始悶痛起來了。
明朝輝從來沒有過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她連忙說道：“人不舒服嗎？我馬上去給你叫大夫？還是這些東西不合胃口？你喜歡什麽給我說，我馬上去買！”
只是話音未落，就被自家小郎君緊緊的抱著了。
明朝輝從恢覆記憶以來那裏和人如此親密過，她整個人難得無所措的僵了一下，可是註意力瞬間就轉移到自己肩上的濕潤和懷中猶如幼獸一般輕聲嗚咽。
明朝輝僵直無措的身體一下子就像她的心一樣變得柔軟起來。
她有些笨拙但是卻仿佛是對待珍寶一樣輕柔的把對方環抱起來，輕輕的拍打著對方的脊背低喃道：
“別怕，我在。”
小幼犬嗚咽了一下，輕輕的嗯了一聲，只是抱住明朝輝的手更加用力了，仿佛這輩子的任性和勇氣都用在了這一刻。
這一日，明朝輝的衣服濕了……或許林夕辰的受涼也沒有治好太多，但是他心卻開始溫暖的跳動了。
從前有一個小郎君，從有記憶以來便不會哭，就算遇到天大的事情，他便也能安慰自己忍一忍就過了，然後笑一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倒不是他有多堅強，也不是他不會悲傷也不會難過，而是他早就在無數個孤寂無助的夜裏知道了自己的眼淚除了徒增笑話向來都是無用。
時間久了，便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不會哭了。
時間再久一點，他以為他早就忘記怎麽哭了。
可是今日…朝輝出現了，林夕辰才清楚的意識到他和那些無法宣之於口的委屈之間，只差一個明朝輝。
從這日起，那個下雨天只能躲在陰暗角落裏面舔舐傷口的小幼犬遇到了那個眼裏有他，願意為他擋風遮雨的人。
他的人生有了甜味，是比記憶中的麥芽糖還要甜…還要甜很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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